Bitter Chocolate

最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困難了，並不是資金上的短缺，而是關於記憶。像昨天一樣的事變得愈加頻繁，我不禁擔心起了自己的身體——明明有特別注意過不超負荷工作來著，怎麼會這樣？於是身為“優等生”的我第一次踏上了前往醫院的路。

過馬路時有好好看紅燈、路過花店時有對老闆娘打招呼、走進小巷時順手把前兩天的垃圾丟進垃圾桶... ...我特地將這些細節記下，渴求不要再出什麼岔子，卻還是在上樓梯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，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熟悉。

“喂？你還好嗎？”

“陳醫生...？”脫口而出的稱呼讓我震驚，眼前的這個老年人與我毫不相干，我怎麼會...

“對啊，是我。你怎麼又來了？我應該有跟你說回家好好靜養的吧。”

“欸？可是我有見過您嗎...”不對勁，說起來我為什麼知道這家醫院的位置，明明從小一直都是在家吃藥的才對，又為什麼要對花店的老闆娘打招呼，又為什麼要走進陌生的小巷？！

“啊...難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症狀嗎。”

一番解釋過後，我大概了解了現在的局面。聽陳醫生說，昨天我到過這家醫院，並且向他解釋過自己的毛病，希望能夠得到治療。陳醫生則是選擇讓我先靜養，再觀察幾天，沒想到今天就出了亂子。

“昨天你說那些話的時候臉色很憔悴，我甚至覺得你是鄰家小孩子在做戲呢，不過一個大人應該早就沒了那種興致，就打消這念頭了。隨後我想到的就是“精神分裂”，是不怎麼常見的精神疾病呢。”陳醫生自說自話的同時，為我沏了一杯茶，我卻已經被他的話唬住，亂了方寸。

“精、精神分裂？！那我的體內不就還有這另一個人存在？如果是個殺人魔什麼的，我的人生豈不就完蛋了！？”

“呀...也不要過早下定論嘛，說不定是一群人才對——開玩笑的哈哈哈！”

“不要開這種玩笑啊！！”我有些被陳醫生輕鬆的語氣惹火了。

“一般的精神分裂都是不同人格間不共享記憶的，也就導致其中一方並不知道另一方的存在。也有極少數的患者知曉並接納另一人格，我記得史上好像就有這麼個殺人狂來著，一個人格暴走殺人，另一個負責善後...”陳醫生似乎越扯越遠，越扯越獵奇，我急忙打斷了他。

“不共享記憶？我是不知道自己“昏迷”時的事了，可昨天找您談事的他也不該知道我的事才對啊...”

“這麼說也是呢...不然你留院觀察幾天吧，剛好我們精神科的醫生最近都很閒。”

“...好。”

住院費不貴，似乎是因為這所醫院規模不大。而我的生活也似乎從這一天開始脫離了正軌。